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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把利弊都羅列了出來,選哪個自然不言而明。

在這時候,我應該婉拒利威爾的提議,放棄加入利威爾班的吧……可是我看見利威爾直視我的雙眼,就會心虛地說不出話來。他雖然面無表情,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期待。

心裏對之前的考量隱隱有些不安。我,似乎漏掉了什麽因素……

我在心裏又掂量了一回,終於發現我漏掉了什麽。

如果選擇離開,那我以後,就不能呆在利威爾旁邊了啊……

那是選擇離開後將要失去的東西,也是我如果選擇留下,會得到的最為珍貴的寶物。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保住性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考量了。而它已經成為決定選擇的最重要因素。

沒有再多想,也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雖然對現在自己的想法感到很陌生,很茫然,甚至有點恐懼,可我還是十分清楚無論如何自己都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我擡起頭,認真地說:“兵長,請讓我加入吧。”

利威爾依舊盯著我,我卻感覺到他松了一口氣。他緩緩收回目光,說道:“嗯,我會向上級報告這件事的。”

我忽然察覺到有什麽不對。

“兵長,上面是說……全員男性對吧?”

“啊,如果是我親自要人的話,上面應該不會有意見。”利威爾停下掃地的動作,回頭看了我一眼。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啊……”我頓時有點欲哭無淚,“在這種情況下兵長你還是挑了我,是不是說明你把我當男人看待啊!”

“……”利威爾索性轉過身來,一雙死魚眼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咽了咽口水:“兵……長?”

利威爾便很幹脆地回頭,扔下一句“白癡”。

我嘴角歡快地抽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2 章

既然選擇了留下來,那就要真正認真地去面對一切。

留下來並不代表著我就可以甘心去送死。從現在到與女巨人戰鬥的這一段時間內,我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

現在人類和巨人的力量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巨人暫時不會對墻內的人類發動進攻,而人類卻也不具備消滅巨人的能力。

這種平衡會在850年被打破。彼時人類與巨人就迎來了一百多年來真正的正面交鋒。

而我應該做的,就是在雙方處於這種平衡穩定的狀態的時候,依靠知道劇情的優勢,盡量幫忙增加人類一方的力量。

說到底一直以來習慣的想法是練級不到一定程度不去挑戰BOSS。在這段時間內,就權當練級吧。

就算不能使調查兵團增強實力,但不拖後腿,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利威爾動作很快。

隔天,他就把四個成員選好了。我當然知道是哪些人。

上午,利威爾就召集特別作戰班的成員。在那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所有成員都是在利威爾主動與其談話以後選定的。

我頓時有點莫名其妙的抑郁。

埃爾德一直一副溫柔靦腆的大哥哥形象,君達比較內向,一直站在那裏不說話。奧路歐自從見到我進門開始,就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低著頭,感到有點奇怪,轉念一想,誰怕誰啊。於是邪火一躥,我便很勇敢地看回去。

奧路歐便斂了目光,表情卻依然很微妙。

沒來得及揣測奧路歐表情的含義,利威爾就開口了。我們很認真地聽著。

“現在宣布一下特別作戰班的名單。佩特拉.拉魯,奧路歐.博查特,埃爾德.琴,君達.舒爾茨。各位從今天開始便屬於我直接管轄。”

誒誒誒第一個讀我誒!我老臉頓時一紅,很是羞愧。

“從此,各位除了日常的訓練以外,還會跟隨我執行一些特別任務。”利威爾臉上無波無瀾地說道,“這些特別任務,有的時候也許會怪異得超出我們的想象,也會很危險,但是請相信,上頭布置下這些任務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自從加入調查兵團開始,各位就有為人類獻出心臟的覺悟。也因此,在之後的任務中表現出色。希望以後能再接再厲。”

我仔細回想一下,發現我並沒有完全為人類獻出心臟的覺悟,之前還一直在為自己的性命擔憂,當真是羞愧得很,羞愧得很。

“還有什麽問題嗎?”利威爾很簡單地問了一句。大家似乎在選擇加入利威爾班的時候都已經有了相當的覺悟,沒有人再提出什麽疑問。

利威爾停頓片刻,見沒有人提出問題,便點點頭:“解散。”

大家都站起來準備去參加訓練。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利威爾一眼。

他之前來找我們,是給了我們選擇的餘地吧。

那……他成為特別作戰班的領導,又是不是他自願的呢?

一定不是吧。

從845年巨人入侵瑪麗亞之墻開始,調查兵團作為直接對抗巨人的人類集團,聲望一下子提高,簡直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那之後,兵團也的確成長了很多。而在其中,利威爾的功勞不可忽視。也因此,他成為了兵長,成為了人類最強。

也因此,我覺得由利威爾領導特別作戰班的決定是上級下達的命令,並沒有征詢過利威爾的意見。

再想想自己,實在是沒什麽可抱怨的。起碼利威爾還給了自己選擇的機會。

這樣想的我,忽然覺得最強的利威爾也很倒黴。

不不不我一個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幹嘛去可憐強者啊!神經抽了啊!

然後,我忽然省起,自己怎麽會忽然這麽關註利威爾啊。難道是當時那句“我想保護你”的後遺癥?

想來……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什麽的,當時第一反應也是想到了利威爾呢。

這個,一定就是我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吧。現在似乎已經把大局放在自己的性命之上了呢。我已經漸漸地融入了這個世界,也是該為這個世界著想的時候了吧。之前的妮可、伊爾姆、史丹利、梅琳達,他們的一言一行,音容笑貌,無論如何都或多或少對我有點影響。現在還只顧及自己什麽的,也未免太自私了。我願意留下來,冒著生命危險顧全大局,也算是一個穿越者的氣度與風骨。

我想到一個滿意的解釋,便滿意地點點頭,瞬間感到未來美好,前景光明。憑空對自己心生幾分敬佩。

想了這麽多,事實上時間才過了幾秒而已。但利威爾已經發現了我盯著他,便擡起頭來看我一眼。

我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硬是擠出個笑來,跟著其他幾人走出門去。

一走出門,奧路歐便繼續用微妙的眼神看著我。

我心裏郁悶莫名。幹嘛老這樣看著我!我長得很像奇行種嗎?

小風一吹,我的勇氣就給吹起來了。於是我醞釀好情緒,單刀直入地問道:“奧路歐你幹嘛這樣啊?”

奧路歐倒是一臉“沒想到你作為女孩子這麽不矜持地直接問”的表情。前面的埃爾德和君達也停住腳步回頭看過來。

奧路歐的神色頓時變得很苦逼。他揮揮手,示意埃爾德和君達可以先走,可是那兩位卻裝作沒看見,一臉興奮地準備看好戲。

就在這時候,我註意到埃爾德和君達的表情有點不對。

他們那種看好戲的眼神……似乎清晰又明顯地對準了我啊。

這個時候,奧路歐見他們不走,也就罷手。他臉上擠出個促狹的笑來,小眼睛似乎興奮地有點發光。

我頓時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心裏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只聽得奧路歐語氣帶著點惡作劇的小興奮:“佩特拉你該不會是……喜歡兵長吧!”

“轟”的一聲,我大腦一下子一片空白。

我依稀聽到自己的聲音幹巴巴地響起:“你……你才喜歡兵長呢。”

埃爾德淡定地說:“她都說不喜歡了,你們快給錢。”

奧路歐不死心地繼續問:“不然你怎麽在巨木森林的時候偷偷跑到兵長身邊還說什麽‘因為我想要保護你’,剛剛又一直盯著兵長看啊。”

“我……我犧牲小我顧全大局不行啊……”天啊連我自己都覺得幾分鐘前想到的滿意解釋現在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了。

不知誰笑著補了一句:“哈哈我們猜對了,你看佩特拉臉都紅了。”

到這時候還能下意識地反駁,我都佩服自己:“奧路歐你才喜歡兵長,看你發型都故意留得跟他一樣。”

“我那是崇拜,崇拜啦。”奧路歐顯然不買我的帳。

我勉力望去,只見君達笑著拍拍埃爾德的肩膀:“最後是誰給錢?一比五的賠率哦。”

埃爾德無奈地掏出錢包,給錢的當兒還瞅著機會向我投來恨鐵不成鋼的一眼。然後,看著空蕩蕩的錢包,又向我投來了“佩特拉借點生活費吧”那樣的悲情一眼。

小風兒又一吹,我邪火那麽一躥,心裏湧起一股“我跟你們拼了”的想法。

這個時候,奧路歐接過錢,一臉寬宏大量地拍了拍我肩膀:“哎呀……畢竟年紀小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我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餵!你似乎比我還小一歲吧!”

奧路歐的臉一青,下一句準備說出的話梗在嗓子眼,一時收不住舌頭,“哢”一聲把舌頭咬破了。

這時候私房錢被掏空的埃爾德故意在旁邊笑,笑著笑著一口氣順不過來,劇烈地咳嗽起來。

自作自受啊,真是自作自受。善惡有報,上天誠不我欺!

奧路歐好不容易緩過來,看著我楞了楞,忍不住又笑了:“哈哈哈我只不過咬到舌頭而已,你可是愛上了兵長哇啊哈哈哈哈哈……哢!”

我冷冷地看著他再一次咬到舌頭捂著嘴巴不敢再出聲。

腦子一轉,我很悲情地開始思考一個我很不願思考的問題。

什麽叫我喜歡兵長啊!我只不過是開始依賴他而已!大家不是都或多或少地依賴他的嗎!我只不過是發現他其實很辛苦,想幫他分擔一些而已!因為他確實很辛苦啊!我只不過想保護他一下而已!因為一直是他在保護別人我想讓他也能安全一點!我只不過想留下來幫助他而已!因為他是人類最強又是兵長身邊需要人手啦!我只不過是剛剛看了他一眼而已!因為他背負的責任實在太多了!我只不過比你們更加為兵長考慮多那麽一點點!有錯嗎!為什麽忽然要說我喜歡兵長啊!

我想了半天,望著天楞起了神兒。

真要怎麽說,那我為什麽就偏偏比別人想得多?

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兵長啊。

想著想著,自己下意識就念叨出來了。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茫然回頭,看見君達一臉不忍地看著我:“你剛剛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說出來了。”

啊?!什麽?!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君達繼續一臉不忍地看著我,輕聲道:“如果想要確定自己的心意,那最好的方法就是……H。”

我聽完以後,很淡定地拔出刀,又很淡定地追殺了君達幾公裏遠。

等我回到宿舍,伊西斯早就在宿舍裏坐定看書了。她見到我回來,合起書:“你回來啦。”

我疲憊地點點頭,扔下東西,整個人跌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伊西斯默默地盯著我看了許久,吐出一句話來:“你看上去不大對勁啊。”

我哼哼兩聲算是作答。

“而且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

我忽然想到伊西斯也是女生說不定能給我點建議。這麽想著的我霍地一聲坐起來,反倒把伊西斯嚇了一跳:“哇!你今天中邪了啊!”

我一臉幽怨地看著伊西斯,就差沒流眼淚了,直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抖了一抖,又抖了一抖。

然後她終於開口問我:“你……幹嘛那樣看著我啊……”

我幽幽地問道:“可以……向你請教一件事情嗎?”

伊西斯額頭上的青筋跳得很歡快:“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問嗎?”

我有點猶豫,可還是鼓起勇氣說了:“聽說……聽說想要了解自己是否喜歡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那個……”

“啊?”伊西斯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那個?哪個?”

“就是那個啦……”我掩面,“……H什麽的。”

“哇!”伊西斯一臉震驚,“誰告訴你的!一定是男人對吧!”

我楞了楞,悲催地點頭表示正確。

“那樣也太極端了吧。”伊西斯皺了皺眉頭,“其實很多事情都能讓你看清自己的心意,並不一定要那樣啊。”

我訕訕道:“對哦。”心裏盤算著下次見到君達應該追殺他幾條街好呢?六條街?好像少了點。九條街又多了點……幹脆就八條街吧。

“話說你喜歡誰啊?”伊西斯忽然一臉好奇地問。

“啊?不是那個……我只是聽來然後隨便問問啦。”我努力保持著一張正直臉。

“哦……那你為什麽會臉紅啊?”伊西斯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我最後隨口說了些什麽,就找了個借口出了宿舍。

我漫無目的地晃蕩著,到了韓吉的實驗室。

“啊啊,是佩特拉嗎?快來看!”韓吉一見到我就一臉興奮地叫我,“這是我新研制出來的超級合金哦~能夠大大增強刀刃的強度~砍巨人的時候就沒那麽容易折斷了!”

“真是太好了。”我心裏又想起追殺君達的計劃,“能不能先給一點我試用?”

“行啊!”韓吉完全沒猜到我心裏的想法,爽快地答應了,“不過要遲一點,這種合金剛剛研制出來,要改良並制成刀刃還要一段時間。你算是來得剛好啦!正好見證了這種合金出世的那一刻!”

我點點頭。韓吉忽然一臉神秘地湊過來,似有大事要宣布。我便下意識湊過去聽。

“佩特拉你聽好哦,這是個秘密……”

“嗯。”

“我打算給這種合金命名為‘硬到極點的smug bastard-No.117’。怎麽樣,這個名字很帥吧!”

豈止是帥……我嘴角抽了抽,僵硬地幹笑一聲:“帥,很帥。”

韓吉爽朗地大笑起來,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麽:“對了,我等下還要做實驗,你先去幫我把這份報告送去給利威爾吧。”

我心裏咯噔一聲。在這時候?不會吧?這麽巧?

韓吉已經把實驗報告遞了過來,見我楞在當地,遲遲不接,疑惑地問道:“佩特拉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硬著頭皮接過報告,“我……我這就去……”

走到利威爾的辦公室前面,我心情略為覆雜。

站在門外,我輕輕喊了一聲:“兵長?”

門裏沒聲音。

“兵長?兵長我來送文件,你在裏面嗎兵長?”我又問了幾聲,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猶豫了一下,我壯著膽子推門進去。

利威爾坐在正對門的桌子後面,一只手支著頭,似乎睡著了。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把實驗報告放到他桌面上,然後彎下腰看一眼。

呼吸很均勻,雙眼緊閉,一定是睡著了。

沈吟半響,我忽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連帶著心臟也狂跳起來。

H什麽的……打死我也不會去試。不過如果是別的什麽……

我蹲在桌子另一頭,兩只手搭在桌沿,默默端詳著利威爾。

對方依然以手托腮,睡得很熟。

利威爾的唇很薄很好看。因是在睡夢中,反不似平時那般緊緊抿著,展開了一個比較柔和的弧度。其實他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可是我從來沒見他笑過。

我抖著手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腿有點酸麻。我悄悄地把臉探過去,見利威爾沒反應,就迅速地在他嘴唇旁邊碰了一下,然後馬上縮回來。

偷偷擡眼看利威爾,他依然一無所知地沈睡。

我便有點放下心來。

這是初吻。我心裏想著,有點懊悔我怎麽沒有先見之明,提前做個盛大隆重的儀式什麽的,以後還可以回憶。

深吸一口氣,我像先前那樣悄悄接近,看對方沒反應,鼓起勇氣,一臉鄭重地對著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說是吻,實際上只是輕輕的唇齒交碰。只輕輕一觸,我就閃電般地縮了回去,心臟也隨之狠狠一顫,頓時眼前發花,頭腦眩暈,四肢百骸全酥軟下來。

努力撐住不跌倒不打翻東西。我暈乎乎地回想了一下,好歹還沒有忘記自己這樣做是想證明什麽。

還真給奧路歐他們說對了。

忽然想起,我連忙看了看利威爾,他完全沒察覺發生了什麽一般,一動不動。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輕輕擦了擦利威爾的嘴唇。

誰知道,這一擦,利威爾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直直盯著我。

我嚇一跳,方才好不容易支撐住的全部倒塌。我無比悲慘地摔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想,完了。

利威爾便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心虛地幹笑一聲:“兵長,我來送文件……”心裏祈禱,他千萬不要發現什麽千萬不要發現什麽……

利威爾沒出聲,眼神卻有點疑惑。

我笑得更難聽了:“那個……剛剛你嘴唇上有蚊子啊哈哈……”

利威爾依舊沒說什麽,只白了我一眼,坐下來看我拿來的實驗報告。

我便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賠著笑站在一旁,心裏卻暗暗松了口氣。看樣子他沒發現。

這個時候利威爾忽然開口了:“你精神倒挺好的嘛。”

“誒?”我一楞,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既然這樣……以後我辦公室的文件就由你負責搬運吧。”

啊?!

我消化了好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利威爾看著文件,也不去理會站在一旁的我。

我便無力地望了回天花板。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幫利威爾管了幾天的文件,我深深地感受到,這活不是人幹的……

要處理的文件太多了!本身調查兵團裏團長和三個分隊長處理文件什麽的也算是個勉強,可是韓吉一副逍遙王做派,一天到晚埋頭實驗,倒是把要處理的文件全扔給了剩下三個人。

其中三毛鼻子具有特異功能(?),所以他基本上聞一聞就下了批註。我心裏默默想:這樣真的可以麽?

而團長又經常要出門和其他高層見面……

所以,大部分文件,都會到達利威爾手中……

說實話,一開始我對此感到很震驚。基本上利威爾書房裏的文件是需要一趟一趟來回搬的。他本身是混混出身,能在規定時間內保質保量地處理好這麽多文件……啊啊真是不可思議。

而在他的英明神武下,一趟趟搬文件的我就顯得尤為可憐。

而且我還不可以缺席常規訓練,所以這些都是在訓練之餘做的。

我曾一度懷疑當時利威爾是醒著的,因為我偷偷親了他所以不動聲色地實施報覆。

當我把這個想法向埃爾德傾訴的時候,他苦笑著說:“啥?你膽子真肥啊……如果當時他是醒著的,那估計現在你的後頸肉就已經沒有了好不好。”

我在心裏掂量一回,發現確實是這麽個理兒,便點頭道說得極是。

沈默了片刻,我猶猶豫豫扭扭捏捏地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利威爾兵長大概喜歡什麽類型的?”

“哇。”埃爾德含蓄地表達了驚訝之情。

我豁出臉皮去,期待地望著他。

“嗯……大概喜歡強者吧,畢竟兵長是人類最強……”埃爾德思索片刻回答道。

我接著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埃爾德繼續思索著,“沒準兒會喜歡聰明的人吧。說到底韓吉分隊長平時沒大沒小口無遮攔的,但是她是科研一把手所以利威爾兵長很容忍她……”

“還有沒有別的?”

埃爾德有點糾結:“最後大概是……嗯……識相的吧。”

難不成要我找韓吉借一副看上去讓人感到聰明的眼鏡,然後一邊練肌肉一邊和利威爾打招呼嗎?

……呵呵。

“不過,”我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利威爾兵長要處理的文件一直都是這麽多的嗎?在我之前是誰幫他搬運分類的啊?”

埃爾德苦著臉說:“我不知道啊……話說……能借錢了沒?”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聽你訴完苦就借錢給我……”

“……”

我跟埃爾德談完話後就直接去利威爾的書房。

一進門,利威爾頭也不擡,非常自然地說了一聲:“泡茶。”

我茫然了一會兒,便徑自走到他面前去取茶杯。

剛想去拿,利威爾卻先我一步拿起杯子,把杯裏最後一點茶水喝凈,然後順手把空杯子遞給我。

我依舊有點茫然地看著他喝茶的全過程,忽然想起之前偷偷吻他的那一幕,頓時心臟又是一陣狂跳。這是後遺癥!

看著他手裏的杯子,我心中躊躇了一下,然後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感油然而生。我伸手接過杯子,碰到利威爾的手,忍不住狠狠一抖。

“你怎麽了?”利威爾發現了我的反常,終於擡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訕訕地笑了笑:“沒什麽,抽筋了。”

我洗著杯子,心裏是真郁悶。

在我發現自己對利威爾的心意之前,我和他一直是很正常地相處。但在那之後,我總覺得和他的相處模式別扭了起來。

對他存的那份心意也小心翼翼地遮遮掩掩,不敢表現出來。撇去兩人身份是上司與屬下不提,我們都是士兵。

以後與巨人的戰爭不知到何時才能結束,現在想想,到時候撿回一條命都幾乎是奢望。

另外,我不想成為利威爾的負擔。他的負擔已經夠重了。

我更加希望他能夠無牽無掛地奮力戰鬥,無論怎樣,他心裏無憾就好。

這樣想著的我,仰頭望了望天花板,談了一口氣,心裏悲傷的同時又為自己能夠這麽明事理這麽大度而感到頗為敬佩。

洗完了杯子,我的精神覺悟刷地上升了一個層次。洗滌杯子的過程就好像是在洗滌心靈啊。

於是我拿著杯子,放好茶葉,然後開水一倒,直接拿去給利威爾。

利威爾抿了一口,臉上無波無瀾,把杯子遞還給我:“很難喝。”

我有點傻眼。我以前在家泡茶就是這麽泡的啊。利威爾喝茶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要求挺高的。

拿著杯子回去重覆剛才的流程,又泡了一遍,拿去給利威爾,卻依然得到了同樣的反應。

這樣下去就算我的心靈被洗滌成聖賢心都滿足不了利威爾對於泡茶的要求吧。

等到第四次,利威爾終於有點認命地說:“好了,就這樣吧。”

我松了一口氣,正想站在旁邊待命的時候,利威爾忽然又極自然地開口了:“佩特拉,幫我把那邊的衣服洗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幾件襯衫搭在一張椅子上。

楞了片刻後,我默默地走過去抱起那幾件襯衫推門走了出去。

門就要關上的時候,我回頭,迅速地透過門縫看了利威爾一眼。

他依然坐在那裏處理文件,一手提筆,一手拿著茶杯,姿勢優雅又霸氣,好看得就像一幅畫一樣。

看完,我便認命地拿著襯衫去洗。

依然撇開他是我上司這一點不提,即便上司沒有權利要求下屬這樣做,我也不會拒絕的。畢竟現在是我喜歡人家,是我在追他,所以我來為他做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自己的位置擺正確了也就是在那裏。

現在已經臨近中午,洗衣房裏沒有人。我便自己打開了水龍頭準備把衣服扔下去洗。

剛想把衣服泡進水裏,我又停手。左右看看無人,我把襯衫貼在臉上幸福地蹭了蹭,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扔進水裏慢慢洗。

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我歡快地洗完衣服順帶烘幹,就捧著衣服回去覆命。

打開門,我先探進腦袋,卻發現書房裏沒人。

我頓時有點茫然,把洗好的衣服放在桌子上,就尋了張椅子,不知所措地坐在旁邊。

猶豫了一下,我心想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心念一轉,要是利威爾有點事情出去了,等下回來有事情要找我幫忙看不見我的話怎麽辦?

在那裏枯坐了半響,直到墻上的掛鐘敲了十三聲,我才忽然恍然大悟:利威爾一定是去吃午餐了!

彼時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得屋裏一片明亮,甚至有點晃眼。我邪火便跟著這室內亮度噌噌往上躥。

心裏有點委屈,有點憤怒,更多的還是失望。他怎麽能,就這樣丟下我悠閑自得地走了啊。

又過了好一會,利威爾才回到書房。他看見我坐在那裏,似乎楞了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朝我點了點頭。

這樣就完啦?

我一咬牙,霍地一聲威風凜凜地站起來,一站起來便有點後悔,心想這樣是不是太過,轉念一想埃爾德說利威爾大概喜歡比較厲害的人,膽子頓時又肥了起來,剛剛一點思慮被拋到九霄雲外。

利威爾不動聲色地看著我。

我方才氣勢洶洶地那麽一站,見他沒什麽反應,一時不知道後續該做什麽,就那樣站著。

利威爾便開口了:“怎麽了?”

我一楞,畢竟本身沒什麽底氣,又想到是我喜歡他這一層,話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兵長你怎麽走了也不打聲招呼……”

利威爾反問道:“你不是在洗衣服?”

他這麽一說,我原本漸漸要熄滅的火氣又呼的一聲燒起來了,還燒得特別燦爛,特別烈性:“還不是給兵長洗的!”

說完回憶一下剛才的情景,頓時又生出幾分委屈。“兵長你出去吃飯什麽的好歹跟我說一聲啊,我洗完衣服以後還像個白癡一樣坐在這裏等你,不知道你一下子走掉是什麽意思,心裏還想著怕你等下有事情找不著我!”

說到激動處,我鼻子有點酸,便揉了揉眼睛,然後一下子就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

利威爾沒說什麽,走到我面前,遞了兩個紙袋給我。

我楞了楞,雖然剛剛在發脾氣但仍然委委屈屈地接過:“這……什麽啊?”

利威爾似乎對我的態度有點不耐煩:“午餐。”

“咦咦咦咦咦咦咦?!”我頓時傻眼了。楞了半晌,我打開一個紙袋看,真的是午餐。

茫然了片刻,我打開另一個紙袋,看見紙袋裏的,是一份冰淇淋。

看到冰淇淋我一下子想起以前韓吉帶我去吃冰淇淋的事情。那時候我還把冰淇淋灑到了利威爾的制服外套上,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剩下的冰淇淋堵住他的嘴然後把他衣服扒走洗幹凈,勉強逃過責罰。妮可被憲兵團利用的時候利威爾也是因為冰淇淋看透了真相,發現了憲兵團的陰謀的同時還拯救了妮可。想到這裏,我心裏有點發酸,又覺得那麽久以前的事情利威爾都還記得,有點小興奮。他是不是有點在意我?

我不奢望他能用我對他的感情來對待我,但只要他能註意到我,我就已經很幸福了。

爾後我眨巴眨巴眼,恍然悟到他沒跟我打招呼,其實是一開始就打算幫我把午餐拿回來的。

然後再想起方才自己的話,頓時老臉一紅,感到極其丟臉,極其羞愧。剛剛我,好像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蠻橫不講理不知事情原委就大鬧一通?

偷偷瞟了一眼,我看見利威爾已經坐回到他的位子上,面無表情,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我有點尷尬地背著手把兩個袋子拎在身後,默默地蹭過去:“兵長……”

利威爾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

我更是忐忑,又叫了一聲:“兵長……”

見他依舊不理我,我一咬牙幹脆直接說:“兵長剛剛真是對不起!”彎腰打算來個九十度的鞠躬,心想這樣正體現一份愧疚與自責,沒想到用力太猛,額頭一下子磕到書桌邊沿了。

我直起腰,痛得眼裏擠出幾滴眼淚,揉著額頭,心裏卻對自己說,這下完了。

真要說兵長喜歡厲害的,我裝厲害也裝得忒不合時宜了點。

真要說兵長喜歡聰明的,我鞠躬什麽的沒體現到愧疚自責卻正體現一個蠢字。

真要說兵長喜歡識相的,我……唉,不說也罷。

一瞬間我心裏很悲涼:自己怎麽就這麽蠢啊,看看別人,先不說前輩和同期生了,就連艾倫他們都個個透著股聰明勁兒!怎麽到我就變成這樣了!我實在是天上地下第一號的悲情人物!

揉著額頭的空當我偷偷瞥了利威爾一眼,原本還帶著點“起碼我這樣兵長會原諒我的吧”的心思,卻看到利威爾一臉“你好蠢啊”的表情看著我。

我心裏拼命打滾自責:“要死!這回得留下壞印象了!”,表面上不動聲色地默默提起兩個紙袋退出門外。

關上門,我一屁股坐在走廊裏,嘴裏啃著面包,憂傷地望著天花板。

說到底,我開始喜歡利威爾,大概是在第二次墻外遠征時候的事。

那時候被利威爾開導,我一直是記在心裏的。雖然說他不太會開導人,但是畢竟讓我重拾了信心。

我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士兵,運氣好被選進特別作戰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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